得更厉害，过天田里得稻秧，都得他帮忙。

他想着，偏头瞧床上睡死顾麻。从前他真以为这人脸上满痦，爹娘说起过这人，据说北方逃来这地界儿，十八九岁没粮食吃就做了土匪，算算，会自个才岁？怕还不会记事。

3

梁景笙囫囵做了个梦，蒙着自个儿牵家里老黄牛去河里洗澡，他骑在牛背上，老牛个撅挺，被掀落在爬满草葫芦河里，邻家采猪草王家丫头路过，话他，脸上俩小酒窝。他潜深了摘荷芽儿吃，甜滋滋，水淋淋，醒了。

有人来掀他裙面，他吓得不敢动。双女人手，杂着脂粉香来，很快又离了他身。

“昨日刘营真，不知道咱当家新婚呐。”女人有些埋怨，继着压低音儿：“昨夜瞧着没呢，裙都好好穿着。”梁景笙闭着眼听，奶奶翠云声。

“怕什么，往后这日着呢，当家喝了酒，也得起得来才啊。”女人声儿带着揶揄，说着推他身旁顾麻，顾麻给她推动，贴他近了些。

憨憨女人声，与前两道截然不同，听着稍年轻些，也着：“急什么！姐姐时候不也拖了小半年才……”奶奶不让她说去，紧紧掐了话头，“嗳哟这哪能比，时候我怨咱当家呐。”

梁景笙明了，这个奶奶全到屋头来了。他吓得不敢动，被里腿往墙面贴。

屋里头东西给翻动，咕呶像进了耗，杂着声闲话，远了又近了。她们仨儿存心要闹醒他俩。

“说起刘营也个可怜儿见，太太督军幺女儿，怕床上都得小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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