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又足足多添了七分媚,这身灵气与透彻,绝不像她临死前般晦暗颓唐。
陈鸾阖了阖眼,任手中紧铜镜松落跌在锦被上,极疲惫般紧紧地抿着唇,眉心浅皱着陷沉思。
从午间到现天黑时分,她自个都数不清自个对着这铜镜照了多少回。
她骨子里还铭刻着毒药喉时腥辣灼热滋味,更记着坠无敌深渊时般寒凉与无力滋味,可睁眼,却又回到了年之前。
这切太过荒唐,简直闻所未闻,比民间神话传说还要离谱。
可她却不得不信。
此时还在门外守着月和,她贴身丫鬟,可这两人,在她嫁东后对幕僚不满,背后抱怨了几句,就这事,不知被哪个有心人听了去,抖到了纪萧跟前,等她事后带着人找到她们时候,两人早已断了气,浑身遮都遮不住青紫和鞭笞印叫她目眦欲裂,好段时间没有过殿门。
这些事,她原以为她早就忘了,可无意间想起,些细节,就像在脑海深处生根发芽了样,桩桩都钉在了血里,在肢百骸间,越想遗忘就叫嚣得越厉害。
屋子里檀香味有些重,熏得人胸腔有些闷,陈鸾动了动身子,从床榻上起身,雪白手指尖儿拂开浅紫床幔,轻纱遮面,她掩唇低低咳了声,准备唤人进来伺候。
在外边守着两个丫鬟听了动静,忙不迭推门进来,月心细,见着她就担忧得直皱眉:“姑娘脸怎这样苍白?可天寒受凉了?”
陈鸾扯了扯嘴角,抿个淡淡,“无事,就贪睡起来头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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