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卷是留洋回来的小姐，颇具浪漫主义色彩。与杜望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后，谢小卷偶尔会大着胆子扯着杜望的袖子，上排牙齿抵在舌尖定位出一个“Da”的口形，嘴唇哆嗦半天才飞快一合，溢出一个尾音跑没了气儿的“Darling”来。

杜望却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在阳光下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视若罔闻。

嘁，没文化真可怕。

谢小卷掠了掠羞红的脸颊上飞扬的发卷，背对着杜望坐在廊上，背脊抵着背脊，唇齿中轻轻溢出一连串词句，最后放开胆子，声音又清又脆跳跃在阳光里。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她轻轻呼了口气，却觉得背脊上猛然一空，待反应过来，杜望修长的手指已经挟着书卷抵在廊柱上，背脊遮去了午后阳光，阴影投射在自己脸上莫名地有压迫感。

谢小卷下意识地倾倒了，整个身子情不自禁地顺着廊柱往下溜。杜望却伸出另外一只手牢牢握着她的肩膀，脸一下子逼近了，平日里幽深的眼眸出奇地亮，嘴角却噙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你刚才念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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