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武帝萧止戈素有残暴之名，从少年时与北狄战，坑杀六万北狄败兵伊始，这凶名便传开了。至后来登基年，又穷兵黩武大兴战争，大邺百姓民聊生尸骸遍。再加上日这，怕恶名更上层楼。

然而萧止戈早已经在乎了。

吩咐禁卫把安家人尸首扔到乱葬岗，萧止戈独自进了栖梧。

栖梧已经收拾干净，角落里放着青铜鎏金炉，把殿烘得；殿中央摆着张紫檀雕花大床，暗金色帷幔垂来，隐隐绰绰能看到床上躺着人影。

萧止戈意识柔和了表，放轻动作走过去，撩起了帷幔。

安卿脸上血渍被洗干净，乌黑发用青玉发冠重新束好，神态安详，仿若安睡。萧止戈静静看了会儿，伸手来似乎想碰碰，到了半途，却又顾忌着什么缩了回去，男人嘴边溢丝苦笑：“罢了，你素来喜我，这时候就再叫你开心了。”

旁漂浮着安卿张张嘴想说，并喜，只从未真正了解过罢了。每次看到蕴着极重戾气眉眼，再想起些骇人传闻，便会本能畏惧，自然就再敢主动亲近。

只管这时候再想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萧止戈独自待了会儿，便叫了人进来，将安卿尸身送去入殓。人们垂手敛目，悄无声息进来，又抬着安卿尸身鱼贯而。

最后就剩萧止戈人而已。

安卿望着背影，只觉得脊背挺直帝王，仿佛也被西斜落日染上了沉重暮气。

*

“少爷，要要吃些东西？”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声音，安卿恍惚间睁开眼，就看到安福张白面团子般喜庆脸。见愣愣说话，安福又叫了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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