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最近常常说穆千山比以往要容易亲近了，至少，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那女子谈吐凡，举手投足间满大家闺秀的风度。她说，她姓苏，本来叫苏婉清，现在叫了卓雅。

江南的苏家，制茶世家，薄有名气。苏家的大小姐，彼时青春正，言笑晏晏，于采莲的乌篷船上遇见了前来游历的异国世子。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本段话本般令人惊叹的初遇。

苏婉清人如其名，最地的江南女子，同于突厥女子的美艳热烈，她美得很恬静。

她很娴静地说话，只有在提及故地时，才有丝淡淡的悲伤。

“我那时已有了婚约，就偷偷从家里逃了来，跟着来了西突厥。别多年，未能在父母身边尽孝，真莫大的遗憾。”

“想回去？”穆千山看着远处边嚼着糖酥边放风筝的小孩儿，蓦然问了句。

“回去了，苏家的姑娘，早已身染恙，幸辞世了。”如同诉说个过往的故事，女子的声音平静如水：“心里可能想我样值得，当初我便知的。阿史那族，向来与阿史德族联姻……会娶我的。”

“……”

穆千山半晌没说话，几乎让人以为没在听了。

“现在呢？”

答案几乎显而易见的。自来到西突厥，附离便没到过其人的地方。

“淡了，么些年什么都淡了，没了谁还能活去了？”苏婉清笑了，说：“我现在真的很羡慕，又怕和我样……”

那个人要喜欢谁，便真心的喜欢。喜欢时，就天底最幸福的那个。等到情淡了，各自都说着聚散，到底忘的了还忘了，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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