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始过得不分白天和黑夜,他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药,似乎吃药和不吃药的作用都是一样的。
有时他还会迷迷糊糊地想,怎么以前霍瞿庭就没弄懂,原来不按时吃药不好好吃饭的辛荷也根本不会死?
但他还是感觉到高兴,因为霍瞿庭看上去不错。
霍芳年对他说霍瞿庭早死了的时候,那种彻骨的绝望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回忆第二次。
霍芳年踏进他房间的那天,天空从早晨开始就是灰蒙蒙的。
厚重的阴云笼罩在全港上空,对百年难遇的雪的狂热期盼只排除死狗一样蜷缩在陈旧房间一角的辛荷一人,他只感觉到彻骨的冷,阴冷的风从每一个方向冲他而来,钻进骨头缝隙,也割裂他的心脏。
霍芳年在卧室门口略站一会,就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他转头走到沙发边,钟择立刻拿了片看上去没那么脏的沙发巾铺好,他才坐下。
弄出来。
钟择答了声是,进到卧室,扯着辛荷的头发把他弄起来,然后拽着他垂软的手臂将他拖到了霍芳年的脚边。
霍芳年拿鞋尖挑了挑辛荷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他灰败的脸,过了会儿,饶有兴致地问:再等几天,是不是就能熬死你?
他笑了笑:那你哥该心疼了。
辛荷慢慢地抬起头,像个年久失修的风箱一样喘着气说:你把我哥怎么了?你怎么他了?
不是你和辛蓼让人用车去撞他的?霍芳年笑眯眯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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