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改变总要有一个契机吧，她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也许是基因吧。”唐青雨避重就轻，“有其父必有其女，更何况，连妈妈都是那样坏。”

彭博把车停下，陪着唐青雨慢慢走到了海边。海风有些大，带着咸咸的味道吹到身上。唐青雨在沙滩上坐下来，抱着膝盖发呆，眼神一直看向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

“感觉好久没来这里了，鼻子都快被都市的汽油味儿熏得废掉了。”

彭博侧头看着唐青雨，以前的她就是喜欢大海的，但是都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滨，海岸线不长，海滩也只有这小小的一块。

“彭博，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大海吗？”

“……”

“海子的诗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觉得全无道理。小时候每当我受欺负了就来这里，是因为发呆。”

“发呆？”

“对，说起来愚蠢。我是靠看着远处的海天来麻痹自己的，麻痹自己心头的怒火和埋怨。得自闭症那段时间，我有上百次，想要从这里走到海水里，然后永远地沉没下去。”

彭博有些担心地看着唐青雨，原本以为经历过这次的事，唐青雨就会得到解脱，可是失败了。

“青雨，彻底从唐家搬走吧。”

彭博记不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唐家是个火坑，早一天出来就早一天解脱。

“不行，唐鼎天自知理亏，已经答应了唐爷爷试验我的新药。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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