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静静地看着格安。
格安见秦王不说话,她觉得自己一定说中了,叹了一口气,了然道:“看看这次的江南大疫,想必你身边的那个人,很是厉害。”
秦王轻轻颔首,他突然笑出声来,低沉的声响回荡在屋里。他一直笑,直到笑得眉毛都皱起来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他讲,“是我小看了你。”
格安不说话,她从未见过如此又哭又笑的秦王,略微有些不适应。
他又恢复了平日谦和的模样,但面上依旧挂着的笑,却让格安觉得有些危险。
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地讲:“为什么此人,非要是其他人,而不是本王自己呢?”
好像有什么超出了她的预料。格安挑起自己单边的眉,嗤笑道:“不要说笑了,虽然我们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我看你这个人。”
她的右手臂搭在椅背上,食指的指尖上下摆动:“你这种人,我不是没有见过,做不到这些事。”
秦王面色有些不渝,任谁将自己划分归类,然后放在架子上评头论足,都是不开心的。更何况还是“不是没有见过”这种略带嘲讽与轻视的话。
格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转而道歉道:“我并非指你是哪种人,而是凭借我多年的经验。”
“像你一样,从小吃饭都要用金子做的调羹的人,看起来,不是能有这种想法的。”
格安指指旁边的花瓶:“你看,我的意思是,比如一个人生来就是一个花瓶,你就算再聪明伶俐,足智多谋,也不可能成为一口井。你二十年的岁月,装了水就不能装奶,装了石头就能难再装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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