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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橡木桌摆在林立的书架中问,一束阳光从顶上天窗口照入,打在了踏进这个室内天井的林年头顶,接近正午的阳光晒得他留长的黑发微微发亮,又沿着额发的缝隙将那淡黑色瞳眸前的睫毛粉刷成了淡淡的白色。罢了罢了,又是校长室,他想。
二楼雕花的木栏杆后有水流的声音,林年没有着急上楼,他站在了橡木桌前,视线落在了橡木桌上那些被阳光照得发白耀眼的文件纸上,东一份西一张地遍布在桌面,可以想象在不久之前无数的人围绕在这里不断地翻看讨论着那些巨大的难题,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林年捡起了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建筑的结构图,又有剪头作为受力标识注满了整张图,他并不陌生这上面的建筑。只是他不明白研究一座已经成为历史的废墟究竟有什么意义,那伟大的存在复苏已经既成现实,人们再能从它创造的废墟中挖掘到的只有恐惧和敬畏而已。
「让•格鲁斯教授提出火车南站的倾覆的确让人感到震撼和渺小,但他强调自古以来人类在面临天灾时也总是如此,我们站在礁石边眺望海天一线的啸峰以崩山裂石之势袭来,又站在漫漫黄沙的荒原上对着那倾天卷来的黑色巨物叹息。」
林年听见老人的声音从高处娓娓落来,茶水碰击骨刺杯的杯壁在白滑的空间里卷起复层的水花茶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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