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弱冠还你自由……只剩三年……”
“外边儿冷,”襄夏按住楚谈的头,把僵硬在怀里的小身子贴近自己,粗砺手指抹去楚谈脸颊的泪珠子,“咱回去说,不哭了。”
他抱着他回了楚谈的寝房,闭了门,把蔫巴巴的小王爷放在床上,捧着楚谈的脸哄他:“舍不得属下,是不是。”
“……”
楚谈很想说舍不得,也确实舍不得。可他也不忍心让襄夏一辈子陪着自己困在这牢笼里,他这么好的人,本来能有更广阔的去处。
从小到大,只要他说出口的要求,无论多无理,襄夏都真心去办,想尽办法只为逗他一笑。他知道,他一旦说出“舍不得”,襄夏就一定不会忤逆,一辈子陪着他老死在这 深院里。
楚谈摇了摇头,扑进襄夏怀里,泪流满面也不说话。他从没问过襄夏心中所想,因为襄夏的回答总是在讨他开心,从来不会说真心话。
楚谈的枕下放了一把金剪,已经放了十年。起初是为了防襄夏叛主伤人,渐渐却成了楚谈的安慰,他时常半夜惊醒,摸着枕下的金剪,心想再过几年,襄夏离开那天,自己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因为,就算他安静死在府里,也不会有人发觉,即便有人发觉,也顶多叹一声可惜。
有的人活着,没有牵挂,没有信仰,没有意义——他只是无法控制地生出来,再痛苦寂寞地活着。
他什么都有,除了想要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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