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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医院的走廊上很空旷。

盛沐坐在椅子上，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娇小的身影看上去颇为局促。

不远处传来阵脚步声，有个男人缓缓走近，手上拿着手机，似乎刚通完电话。

盛沐仰头，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亮起的屏幕，瞥见上边的来电备注，眼神一黯，两片干燥的嘴唇无意识地紧抿在一起，血色褪去，显得苍白而虚弱。

男人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脚步停在她面前。

妈妈她还没有出来？他问，语气还算温柔。

不知道是因为和亲生女儿讲话才这样，还是因为刚和那个女人通完电话的缘故。

盛沐垂着眼，偏头漠然躲过他伸来的手掌，不作答。

男人见她这副抗拒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收回手，转而在她身侧坐下。

明明是亲生父女，两人之间却只剩下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灯终于熄灭。

盛沐立马站了起来，眉梢染上欣喜。

被推出来的手术架上，是她的母亲。

盛沐第一眼看到女人因为生病而过度凹陷的腰线，然后，目光骤然凝在她脸上那块死气沉沉的白布。

双腿忽然没了力气，盛沐跌坐回椅子上，木讷地望着医生低声对男人讲了什么。

但她没能听清，只记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推远。

回家的路上。

男人单手抓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耳上的蓝牙耳机闪着光。

对方似乎在报告工作上的事项，而他时不时给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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