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刺字,温雪意浑身一颤。
屋内一丝光线也没有,她也不知姜年是闹着玩儿,还是当真有意。这么些年,温雪意甚少受过肉体的痛楚。
他忽然提起刺字。
针扎的痛楚,刺字的羞辱一齐涌上心头。
姜年见她瑟缩躲开,不由得搂她在怀中。
“我何时叫你受过这种无谓的苦楚。”
不少人与姜年说过,要尽早给温雪意刺字。有说刺字的奴仆顺从的,有说刺字的奴仆安分的,有说刺字的奴仆旁人不敢觊觎的。
姜年只应说:“刺字不是烙铁烫的,便是银针刺出。她既在官家有籍,何苦叫她再受无谓的折磨。”
“人人怕疼,能免则免了吧。”
说话的人不以为意:“哪有奴仆不挨些疼痛的。”
好似干活,样样都疼,抬水手疼,煎炸蒸煮也疼。
端了烫盆手疼,溅了热油,也疼。
这些都是奴仆的活计,自然也是奴仆要受的疼痛。
即便不是奴仆,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是要做的,不仅要做,还不许叫疼。
温雪意见过与她一般大的孩子,手上烫了泡,也依旧要拿锅铲。温雪意也见过小姑娘挑水挑的肩膀疼,停下来歇一会儿,还得继续挑的。
年幼时,姜年也想过要她挑水。
姜年自己忙得白天黑夜没有空闲的时候,哪里有功夫去挑水,他自然也想回到家,有热饭热菜等着,最不济也得有口水喝。
头一回姜年叫温雪意去挑水,她才六七岁的。奶气未褪,挑着两个木桶晃晃悠悠,姜年总怕她要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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