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若失。
刘蝉亦默了一瞬。
他的本意不是去提沈氏的伤心事。
刘蝉的手指不停地叩击着座位的扶手。座位扶手上略有些粗糙凹凸的触感,这实木之感顺着刘蝉的指腹漫了上来,好像刘蝉的指尖落在了谁坑包不平的心上。
“我有时夜半难眠,总是听你在庭院里吊嗓子。”刘蝉岔开话题说。
“你唱的地方话我不甚清楚,不过挺好听就是了。”他说,“我一直都还想问你,你老是唱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沈氏抿了下嘴,她的神色飘忽起来。
她望着不远处庭院里那处窄窄的小河,脸上总是馨甜的笑容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随着她的视线,她的思绪一块远去。
戏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此时剧情已到了高潮,小生被冤枉,即将被发配边疆,大喊恶人当道,苍天不公。花旦在一旁哀哀,甩起长袖,掩面而泣。
一时间戏台上唱起了悲离。
“那话的意思是——”沈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与刘蝉对视。
她对着刘蝉,仰月唇努力地重新绽出笑。
刘蝉听见沈氏轻声说,“小河依依,故乡遥遥,不可期……”
立春(五)
二十六.
刘蝉自四夫人沈氏那儿回来,傅芝钟便发现他身上的低沉。
尽管刘蝉在尽力压制,他在傅芝钟面前,仍旧若无其事地笑着,信手拈来些趣事同傅芝钟说道,但傅芝钟毕竟是熟悉刘蝉的。
“小蝉,为何我观你心绪不宁?”傅芝钟伸手搭在自己眼前,刘蝉提壶添茶的白手上,“发生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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