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走,从今以后他再无父母,只有你一个师傅而已!”
“殿下之命,奴才不敢不从,但奴才不甘!”他几乎是以头抢地,迫切地想要留下来陪伴她最长最艰难一段路,无论生死。
但她不给机会,“去太原的文牒财资都是早早备好了的,德安,不要让我失望。”
窗外庭院,白头翁还留在枝头耐心地等雪落尽。
不知过去多久,德安终于弯下腰,在她脚边磕头,整个人如同秋后最后一片叶,在瑟瑟寒风里摇摇欲坠。
“奴才……遵命…………”
她亦眼眶湿润,凄然道:“如此大厦将倾之时,我能信得过的也唯有你而已。德安,若有机缘,必会再见,若苍天无情,便也无需自伤,放开来,安心度日。”
“殿下放心,奴才必不辱命。”德安满口苦涩,有些话不堪言,有些事不忍说。
云意淡笑道:“你那个小徒弟很是激灵,你走了总要留个人给我跑腿传话。德宝那小子不顾这头的事儿,留他去见冯宝,倒能混个脸熟。”
“是,奴才这就叫他进来回话。”
“这倒不必,你放心去,我这里……总归是记得你的好的。”转过脸唤红玉,神色如常,“把冬冬抱过来,听说昨儿夜里哭了一宿,可折腾坏他那些个老嬷嬷了。”
红玉轻声应是,一转眼的功夫便领着奶娘,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冬冬抱到屋里。
云意身上无力,接过冬冬来也抱不长久,还是得靠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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