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奚孤行道,“他每回上早课都要慢上许久才来,这些年弟子们都习惯了,每逢他的早课都会不约而同晚到两个时辰。”
沈顾容:“……”
沈顾容这下有些怒了:“你为什么方才没告诉我?”
奚孤行:“当然是为了耍你。”
沈顾容:“你……”
沈顾容深吸一口气,好在他脾气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那为什么没有其他弟子告诉我这件事?”
奚孤行见他吃瘪似乎十分开心:“你沈奉雪在离人峰就差人人喊打了,谁会主动愿意告知你?”
沈顾容:“……”
自闭了,不想说话。
奚孤行又把他嘲讽一顿,沈顾容面有菜色地把玉髓抹掉了。
沈顾容一头栽在书案上,恹恹地呻吟了一声,小声地骂奚孤行:“掌教,掌教,你就是个掌教,掌教。”
牧谪撑着伞跑到知白堂外的长廊时,就听到自家师尊在碎碎念,好像在说什么“掌教”,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微微偏头看了过去。
他一向正襟危坐的师尊浑身像是没了骨头,软蔫蔫地趴在书案上,手垂在书案边缘,修长细白的五指随着他的语调有节奏地敲着。
“掌、教。”敲两下。
“奚、掌、教。”敲三下。
孩子耍脾气似的。
牧谪:“……”
牧谪一言难尽地将伞收了,甩了甩伞尾的雨水,快步走进了知白堂。
一听到脚步声,在小声骂奚孤行的沈顾容立刻坐直了身体。
牧谪走进来,颔首行礼:“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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