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是时候该死了吧。
可什么东西又活过来了。
法蓝盯着身边昏睡过去的女人,侧脸半影,身长腰陷,如山峦起伏,万物静默。
他凑得再近些,几乎不能自已,伸手撩开遮住她额头的碎发——她应该明显洗过头发了,蓬松香软,漫在床上,没过他的嘴唇。
炉子拱得火舌明旺旺,舔得人浑身燥热,法蓝还在发烧,但烧得头脑格外清晰,头一次感觉过去每天都在死去的自己又重新长了出来。
他也躺下了,从后面搭过一只手,轻轻落在九娣的腰间,这样子,就像他在抱着她。
迷迷糊糊里,他好像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就滚压在她身上,落唇又深呼吸,摩挲揉肩,爱抚吻她的脖子,他轻轻哼咛,体内有股难以名状的激流冲到下身,硬凸凸肿胀成一大块,顶得难受。
可身子一动,腿就传来钻心的痛,一惊,醒了,他仍保持那个姿势睡着,只是怀抱里的人消失了。
天大亮,阳光也正好,空山传鸟鸣,眺目极绿林,再没有牢棚的四方天地,不必面对阴暗肮脏的囚禁和形形色色的犯人。
自由真好。
静听,窗外有人声低语,法蓝想动,但一动,腿伤便牵得全身一紧紧的疼,险些打翻搁在旁边的餐盘——原来有人已经把饭都端到了跟前。
有新鲜的面包鸡蛋和牛肉,凑近了闻,麦香里还散发奶酪的甜,法蓝忽然饿了,抓起来就填进嘴里,同时不忘伸了脖子往窗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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