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却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并没多少镇定。
他说完话,一动不动看着她,心里其实怕极了,怕她摇头,怕她回绝。
水杏搁下了煤球炉,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微笑着指一指那炉子,告诉他:等她一会儿。
小满这才回神她是要生炉子做早饭,忙将脚踏车靠墙停好,到她身边去帮忙。
他出来的时间久,生起煤球炉其实比她还更熟练些,她也就放心地把蒲扇交给他,自己又进了屋去。
她端着锅再出来时,小满已将炉火烧旺,她把锅炖在炉子上,不一会儿,一锅泡饭便煮沸了。
她端着锅带他进屋,这屋子太低,他进门都要略略低头,屋内又只开了一盏洋灯,暗沉沉的。
靠墙的小木桌上已放好了两样下粥菜,一碗雪里蕻炒毛豆,另一小碟乳黄瓜。
她让他在桌前坐下,又将一杯茶水送到他手里。
小满一接过,才发觉杯身怕他烫手,她还特意裹了手巾,喝一口,原来是菊花茶,温度也正是适口。
他赫然想起,菊花茶是家乡解酒的土方。
这就一怔,做了错事似的低声解释,“昨天正好碰到煦和,很久没见他,就一道喝了几杯。”
水杏认真听他解释,只是点点头,轻浅地一笑,就去拿碗筷。
他端着茶杯悄悄环视屋内的陈设,这样逼仄的空间,起居作息吃饭都混在一道,难免拥挤纷杂,她却规整得井井有条,连水磨的地都擦抹得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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