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怕自己吗?
白恺怅然,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就是那个表情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看起来怪奇怪的,“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用些东西?”
白遂低眉看着雪白宣纸:“好。”
他这幅样子,白恺哪里不知道是不情愿,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他也不愿意这么勉强孩子。
说罢,就感觉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越发沉凝起来,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有些讪讪地走了出去。
滴水穿石,尚有千年之功,他不急。
白遂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脸渐渐垮了下去。
就算是现在白恺试图单方面和白遂和好,但是数百年来积累下来的不情愿与惧怕,又岂是几日的功夫就能消磨掉的?
话说白恺这边。
他一个人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从夕阳西下等到月色如水,却等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夫人怎么来了?”
他起身迎道,语气犹似寒冰。
绢翕,也就是朱雀一组的族长夫人,手里牵着叶长安的手,母子二人对白恺躬身。
这个时候的叶长安,乖巧得和之前那样魂似二人。
“我来这里,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的,”绢翕也不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我那日听说您家公子在上课,我也想把我家长安送去,想问您,那个老师住在哪里,我亲自去拜访。”
白恺一愣:“你为什么会想着把他送过去?”而且,叶长安简直就是个刺儿头,他怕真的和自家儿子一起上课,自己家的孩子会不会隔三差五就负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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