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不是你们锦衣卫叫的,咱家听着不舒服,你还是按照你们的规矩,叫我一声厂公吧。”
男人听着露出一个似微嘲又似苦笑的微妙表情,眼睛落在和四的脸上。
这位东厂提督捻起的腔调,和别的小太监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完全不一样,他的尾音带着一点软侬又清澈的少年音。躺在床上的人心想,也许他的祖籍是在姑苏那边,姑苏富庶,他又是男儿定是家中爱重,不知缘何流转到了京城,入宫为奴。
和四见他分神,不太高兴,他在这拿腔捏调半天,不说捧场地鼓鼓掌,好歹给个面子嗯个两声吧。
好气哦,还是把他丢出去喂狗吧。
男人直觉很敏锐,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和四藏在眼中那一点小小的生气,他虚弱地咳了两声:“督主莫要怪罪,我实在精力不济……”
“得勒,别和我在这装腔作势。”和四不愠不火地哼了一声,眼角捎着一点讥诮,“你这身伤唬别人可以,在我面前就省省力气瞎编排吧。你们锦衣卫和我们东厂早先是一个刑堂师父教出来的,逼供刑讯那套三板斧我门儿清得很。你这伤看着血肉模糊,惨绝人寰,但实则外重内轻,里头的脏腑我估摸着一点都没坏。”
和四撇了撇嘴,瞅着他,凉凉地笑笑:“你说咱家说得对不对?”
他的模样有点儿不屑,又有点忿忿,还有种看穿了一切的狡黠。
小,男人心道。
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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