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孟然便躺在了曾经属于她的阏氏大帐里。和七年前被孤立的状态不同,人人都对她又恭敬又畏惧,她自然知道这态度来自于什么,是越洲对她的重视。
“阏氏,该用膳了。”
听到侍女的声音,她方才从怔忪中醒过来。帐外的雪越下越大,已是日近黄昏。
“大君还没有回来?”她脱口而出。
“是。”
“他是一个人出去的,有带亲卫吗?”
“阏氏不必担心,”领头的侍女柔声道,“大君身边跟着一整支卫队,定能平安归来。”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其他侍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把一道道菜肴摆在少女身前的案几上。那些菜并不是北陆常吃的炙牛肉抑或烤羊腿,竟全都是中原菜式。
心口的那股闷痛越来越强烈,孟然拿起银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她在担心吗?害怕越洲遇到风雪。当时出口时不觉,可在看到他那样难看的脸色后,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闭了闭眼睛,少女心烦意乱地放下银箸:“我记得你……叫格雅吧?这几年北陆都发生了什么,跟我讲一讲。”
她清楚自己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知道的,是在这七年间,越洲身上发生的事。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俱是一片茫茫白色。
七年前她刚刚嫁到北陆时,也是下了这样一场大雪,就在金帐外,她遇到了那个追着一只狼崽而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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