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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道:“原来几位都是大有来头,倒是失礼了。”
忽然濯风的声音响起道:“那些不过是大家为了方便区分所拟的称谓,又有什么来头不来头了。虽然平时四家确有区域之裁决权,但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倘若外敌来犯,我们濯家自然是义不容辞,冲锋在前,以护皇城周全。”
吴曲接口道:“风兄此言极是,我吴家亦然。”
范生天拍着胸口,道:“我范家亦然。”
原来沧海与子汝窃窃私语,另外几个人在大石旁调息之际,一直在听。沧海见他们情绪高昂,不觉亦有些心潮澎湃,笑道:“如蒙不弃,便加上我一份,我沧家亦然。”
众人皆拊掌而笑。
迷离夜空,有风低沉如咽,月光游曳于叆叇崇云之间,衬得天幕时明时暗。各人层层叠叠地坐在高坡四围,屏息凝气,静待月往西坠。随着夜色渐渐流向沉谧,人们的心也为之懈怠下来,有人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淡月西斜,把高坡的影子拉得愈加宽长,东侧一半都笼罩在黑暗里面,正是人一天之中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几条人影籍着高坡东侧的一片黑暗,以极慢的速度向着坡顶匍匐前行。他们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极力抹消声响,又隐藏在巨大的黑暗中,即便是下面的人群有意寻找,也不容易发见。
几人一寸一寸地接近坡顶,与樊睿隔着一座镏铢山。樊睿似乎毫无察觉,兀自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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