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堵在胸口,沉闷得厉害。
“害怕吗?”
盛辞凡知道陆修阳意有所指,下颌蹭蹭他的颈窝:“怕。”
“那还乱来?”
“可是我想见你。”
恐惧和想见你,这两件事之间不该是因果关系,而应该是转折。
恐惧,但是想见你,所以他克服了心理障碍,携着柔软的念想跑来了。
“笨蛋!”
外公阖眼的瞬间他没有掉眼泪,老人家入棺的时候他只是稍稍红了眼眶,可这一刻,他的泪腺不再受大脑支配了。
雪花落地无声,村里狗吠阵阵,少年的抽泣,细微可查。
盛辞凡任由陆修阳紧紧箍着,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心。
在他的记忆里,陆修阳的情绪就像电视剧里修仙之所的一汪灵湖,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永远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掀不出一丝涟漪。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小哥哥的伤怀。
“以前经常听到我妈和外公为了病例的不同见解吵起来,现在妈妈真的没有父亲了,以后,大概也没得吵了。”
“以后,沈姨有我们。”
是我们,不是你们。
我们是一家人。
——
陆修阳不想正面和沈琪打照面,带着盛辞凡从后门溜进房间里。
屋里没有暖气,冷得像个冰窟窿。
他用毯子裹紧盛辞凡,从外面打了盆热水进来,把小朋友冻得发红的手按进脸盆里,轻声责备:“你不该来的。”
盛辞凡耳旁风一过,啥也没听到。
陆修阳拿他没办法,泡了会儿就拿毛巾把水擦干净,又去厨房里煮了碗姜茶:“家里没红糖,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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