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栏杆外伸进来,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黑面馒头和半馊的米饭。
毛玉顺苦兮兮的,但还有最后一点人前的体面:“长官,这饭里还有沙子,那人端进来的时候,我没看错的话,还朝里面吐了一口口水。”
武志平歪着嘴眯着眼睛,不屑和狠厉毫不掩藏:“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怎么样?”
毛玉顺羞愤欲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土匪模样的大兵来侮辱他。
尖锐的侮辱刺进他的毛孔里,不出三天,就像武志平说的,这次他想要吃的,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的时候,已经连一口水都不给他了。
他像一团阉掉的猪肉,脏兮兮地油腻腻地,在稻草堆和老鼠窝里翻滚。
第四天晚上,他在失力的昏睡中身体被拖了出去,小腿无力地拖在地上,接着被四肢打开着绑到刑具上。
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黑乎乎的天花板上吊下来一只黄色的灯泡,下面方方正正地摆着一把椅子,两分钟后,季仕康脱去外套卷着袖口坐到上面。
长筒皮靴在黄光下折射出铮亮的光。
季仕康手上拿着一只高瓦数的电筒,武志平撑开毛玉顺的眼皮子,那束刺眼的光直直得射进他的视网膜。
眼泪不断地往下淌,半个小时后,毛玉顺发出干呕的声音。
高光拿开,他好不容易看清对面的人,季长官右手边隔着一只铁皮桶的炉子,里头的火焰往上升腾,武志平把铁烙拿起来泼一勺水进到炉子,滋滋的声音立时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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