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听清这个回答没有,只见他站在原地,垂着浓黑的眼睫想了许久,又道:“说,‘在隆冬,我终于知道,在我身上有个可战胜的夏天’。”
“我说的,加缪说的。”池野指来,又随心加了句,“跟夏天没什么关系,有我就可战胜。”
说完,池野自己先笑了——艹,这句话说来酸度超标,酸得他牙疼。
过这话倒丝毫违心。
现在想来,他竟然有分庆幸,前面年的时光里,闻箫离开明南去了青州。因为阻隔,闻箫没有看见苦痛甘的少年期里,他狼狈而惶然无力的模样。
这大概他坚守的最后点无意义的骄傲吧。
咽过苦吞过泪,知什么都比过活着,可,无论到了哪境地,他依然想让喜欢的少年目睹他如何在泥里挣扎。
他清楚自己的承受阈值,点希望又跌于无望的窘境,还母亲去世失去了家,他都能撑直背走过来。
可闻箫他的脊骨,也他的软肋。
正想着,直静静站着发呆的闻箫突然靠到近前,喊了声:“池野。”
这个语气特别轻,却又特别郑重,甚至让池野心脏都多跳了拍。他伸手扶住闻箫的肩膀,应道:“什么?。”
然后他就感觉,闻箫点点地倚靠到了他身上,看清表,却肩颈相贴,说了句:“池野,我有没有说过我?”
池野呼滞。
闻箫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额头肤都发着,话说得糊又清晰,知道酒劲上来了,和平时清醒理智的模样完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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