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
镇武侯扒开四岁娃的裤子检查昨天打板子的伤,见已经无碍:“起床,练功,今天继续扎马步。”
裴三郎:“……”大冷的天,屋子里没碳,被窝里没热水袋,睡了一晚上的被窝没暖和,屁股和手上都有伤,还让去雪地里练功。亲爹吗?
不管裴三郎乐不乐意,奶妈子丫环一起上,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带毛的皮衣裹到他身上,腰带缠得他差点再去掉小半条命,毛皮裤子和毛皮靴子给他套上,粗糙的细麻布帕子沾了些温水擦完脸,他爹就来把他领去校场练功。
他迈出房门时,屋外还挂着灯笼,天都还没亮。
这就是勋贵之家的富贵窝!
镇武侯裴略那蒲扇般的大掌粗糙得如同砂布般咯手,把裴三郎小小的馒头似的手握得牢牢的。
那力量和强势的态度,加上昨天的一顿板子,让裴三郎决定放弃挣扎和反抗。
被镇武侯以“慈母多败儿”的理由痛斥一顿的镇武侯夫人默默地替裴三郎紧了紧衣领,连句叮嘱都没敢多说。
四岁的裴三郎以忧伤的面孔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敢问贼老天,这是怎样的一个世道?
校场内,人间腊月天,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府兵们喊声震天,步伐踏得铿锵有力,长戈长矛舞得虎虎生风。走近了,就能看见他们一个个全都冻出了萝卜手,脸也都冻得通红,羊皮祅外裹着牛皮甲衣在寒冬中并不能抵御严寒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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