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

余光瞥见地上个小药炉，炉子灭了火，地上是烤干了药渣。

李苑伸脚碾了碾地上药渣，有几块眼熟，像是父王常喝安神汤。

“怪不得睡这么死……”李苑望向侧身窝成团睡着影七，见眉头紧皱，脸发白，睡得极其不安稳。

窗台上还放着几包没拆药包，李苑皱眉嘀咕：“才几岁就喝安神汤啊。”

李苑正环顾周，忽然听见弱弱声：“殿……”

以为醒了，回头去看，影七脸苍白得可怕，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紧紧攥着被角，糊不清地梦呓：“殿、不去、不去……不去……”

李苑愣，这孩子别是把自己梦成个多凶神恶煞主子了，走到影七床边坐，轻拍脊背：“醒醒。”

影七似乎受到安心，稍微安静了些，眉头仍旧皱着，身僵蜷缩，不知在惧怕什么。

李苑觉到自己安抚让这少年安心了不少，便缓缓抚摸脊背，中低语安：“不怕。”

影七终于松开了眉头，惶恐不安地睡去。

李苑渐渐发现了睡着小狗似乎更乖更有趣，轻轻用温指腹抚摸柔顺发丝和干净脸颊，再握起骨节分明消瘦手，发觉影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样紧紧握住了自己手。

李苑依旧耐心安抚着受了惊小影卫。

脸上意渐渐淡了。

想起曾经母妃在时，常常这么安抚夜半梦魇自己，影七还算幸运，至少这么了还有人愿意安抚。

自己就不同了。

自世子殿岁，齐王妃病逝，从此再无人给哪怕温柔。父王再溺爱，也弥补不了母妃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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