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林远依旧叹不已，郑鸾了，把剩的话随着入的酽茶并咽了去，将茶碗放回林远手上。林远这才回过神来，掀起碗盖看了眼，登时变了脸：“你怎么全喝了，也不给我留些？”

郑鸾见她气急败坏，半是好气半是好：“又不是什么好茶，铜茶炊里头大壶，也没你多喜欢，整日只来抢我的茶喝。这么大年纪了，还改不了这个毛病，也不怕徒弟们背里话？”

“她们照顾你不上心，还敢嚼我的头？”林远皱眉道，“你本就有睡不好的毛病，这么大年纪了，偏偏还喝酽茶，我不替你喝些，你夜里又合不上眼皮，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年轻时候熬夜的次数多，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怎么都改不掉。” 郑鸾看着她，轻声喟叹，“还是你这样习武的人好，当年值宿的时候，这样的苦茶汤，从没见你喝过，却是样神。”

“谁让你满子不语怪力神，不肯跟我学吐纳导引之术？”林远恨铁不成钢瞪了郑鸾眼，起身转到她背后，将双手搓热，“这会儿值房里没人，你合上眼养养神，别说话。”

“天不用了。”郑鸾向后靠住林远，虽然闭着眼睛，唇角却意婉然，“陛伤了手，虽然明面上是御前的人伺候不周，事却是因咱们鸾仪司里的人而起。明儿去慈宁请安的时候，太后必定要问，看陛的意思，应该是要自己担来，把顾沅撇得干净，可顾沅天白日里的召对瞒不了人，这回的事，太后就是查不来，难道还想不到？只要有了疑心，便是没证据也成了证据。陛是关心则，个中关节时想不到，咱们两个老家伙此刻倘若还不想个法子为主分忧，让太后对顾沅有了成见，日后顾沅就是律背得再熟，要在里立足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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