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之而来的宿命催促让她又直觉到,这个人必定是特意来找寻她的,若它挂断或置之不理,必定遗恨万年,骨头成灰化尘了都无法重聚。
手足无措,汗滴要从每个毛孔里倾泻而出,堵死她通畅的路。苏瓷在原地凝神静气,不得不擦擦涔涔的手,才敢接起:
“喂,是你吗......陆肆?”
她唤他的名字,弱不经风,像他常见到的村间炊烟一般。
除了她,也没有谁会再这样唤他。
陆肆,陆肆.......不是64,64的杀人代码。衬地他贤善。
闭上眼,他试图把这串符号和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镌刻到全身上下唯一算干净的骨子里。
消逝记忆稳固地长眠在苏瓷某片脑层深海,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搅动,她不再记得自己和陆肆真正意义的初见是怎样。只知晓,彼时不完整的自己与原装如故的陆肆初面是坐落在医院。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呼喊着她:
“苏苏,是我,陆肆。”
声音好像被拨了倒放磁带一样,和那时的重伤沙哑别无二致,而且又多了很几分嘈杂。
“别激动......拿纱布过来,血压仪再往上调。”
而后就是一阵叮叮咣咣。
沉池塘的无言,似乎无人敢在这焚烧生命的丛林直视或妄言。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汗似乎肿胀填色成了血液。
每多一滴,就刮走陆肆的一分生命。
直到任祥那句:
“姓陆的,给老子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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