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儿去了?”
小谢受了教训,瘪起嘴,用茸茸脑袋蹭了蹭楚行云后颈。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他们轻轻说着话,宛如交颈鸳鸯呢喃。
其实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不可能了,他们说这些些,永远不会实现,谢流水就快死了。
死亡或许不是这世间最残忍刑罚,但斩断了个人所有可能,连带着斩断了两个人之间相连。
他余每天,都不会再有他参与。
乱山残雪夜,谢流水遥遥指:“送我到边吧。”
寒江畔,停着条船,瘦像扁担,几乎不能载行,里面铺满了层白魄磷,像个空棺材。
谢流水身怀祖虫蛊,像他这般有血虫病人,旦死了,蛊虫就会跑来找别活物寄,祸害无穷,得趁活着时候,用白魄磷烧干净。
小谢不想死了,还给别人添麻烦。
“把我放上去吧。”
楚行云哽住,他勉强咽去,嗯了声,将谢流水轻轻放在这条小舟上,白魄磷覆上了他伤,疼得他脸都皱起来。楚行云提着轻功,足尖点在细细木沿上,让谢流水靠在他怀里。
木条船顺着江波,荡荡,漂至江心。
鸟飞绝,人踪灭,天与云与山与水,上白,江水里影子,唯叶扁舟,两人依偎。
楚行云气息扑面而来,谢流水侧过头,嗅了嗅,鼻尖蹭过他修脖子,看到行云头颅低垂,宛若将死天鹅。
“别难过啦。”
小谢伸手,摸摸小云脸。
“。”
楚行云紧紧贴着谢流水手,他指尖冰,冷,是雪气,是死气。谢流水浑身是血,这些血红得发黑,早被蛊毒浸透了。难得不流血皮肤,又显将死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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