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银雪也焦急地等候在侧,葛罗浮面色清寒,自己脚下也开始打晃,终于收针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楚鼎鸣猛然从床上弹起,向地下早准备好的木盆里“呕——”地吐出一大团毒物。
那毒物有一颗甜瓜大,身如囊蠹,周身甲壳,隐隐黑红,尚在淤血中窸窸窣窣地伸着触角,想要探头爬出来,小药童吓得浑身发抖,银雪立刻挽起袖子拿出去焚烧。
楚鼎鸣浑身虚浮地倒回榻上,他虽然坚持了下来,一声痛叫都未发出,但如今他也是强弩之末,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眼前的一切都很虚浮,只有葛罗浮清瘦的背影是确实的,像把锥子一样狠狠凿开了他早被石化的胸膛。
他不理解那种强烈的感觉,明明毒物已除,不管那东西是蛊还是什么,它都应该不会再麻痹自己的神志了,但感觉一时间却还在。他不能将之命名为简单的“吸引”或者“喜爱”,这种感觉来得太痛苦太强烈了,如果这就是每一个飞蛾扑火般投向他的人心中的感觉,那他还是宁可把他们都杀了,也不想和他们分享这所谓“爱”的共鸣。
但他一时还杀不了葛罗浮,这个第一次用力触动他本心的人。
葛罗浮的声音传来,他也不愿在楚鼎鸣面前示弱,连坐都不肯坐下:“给你半个时辰恢复,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楚鼎鸣甚至被气得笑了出来:“我这样,你让我去面对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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