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爱的根本不是他，是面膜

“分手吧。”

宋启站在办公室宽敞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行人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的身影。五年前，他和毛焦焦一起揣着梦想和仅有的五十元钱来N市打拼的时候，也曾和那些人一样卑微。而现在他是律师事务所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在CBD最高的大楼里办公，有专属的助理，却要对共患难过的女友提出分手。

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道是不是毛焦焦听到他的话之后伤心得哭了。宋启突然有些不忍心：“焦焦，其实我并不是非要……”

他转过身，说了半截的话卡在喉咙里。

毛焦焦正把头埋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中间，有十元的，有二十元的，她数得不亦乐乎，听到宋启的说话声突然停了，抬起头不知就里地看向他：“怎么突然不说了，不过你刚才在说什么？”

宋启看着她一副钻进钱眼里的表情，突然涌上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你在做什么？”

“数钱啊！”毛焦焦把摊了一桌的钞票拢起来向自己胸前堆了堆，两只眼睛都因为满足闪着亮晶晶的光，“我刚刚在楼下等你的时候推销了好多面膜出去，特别是保湿的，全部卖、光、光、啦！我是不是很棒？”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把奇怪的东西带进律师事务所来了吗？”在无数唇枪舌剑中全身而退的宋大状，接待过无数难缠的客户依旧应对自如的宋律师，在听到“面膜”两个字之后终于失控了，“面膜，面膜，面膜，你每天都是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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