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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师虞在昏黑光线中久久凝视阿初,“你有多累,我明白了一些。”
“那很好。”
“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功绩。”
“谁在乎那些。”云初旋上酒壶的盖子。
贺师虞急切地道:“阿初,别急着走。”
旋上的盖子,又很慢很慢地旋开,“好。”云初说。
始终留在门外聆听的贺朝,在这一刻,泪如雨下。
别急着走,别急着离开这尘世——他多希望阿初对此也能答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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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黎明,天色最为昏黑时,云初离开庄园。
贺朝发现,他是独自策马前来,坚持送了一段,途中问道:“接下来要去何处?”
“去该去的地方。”云初答。
“有没有大夫照顾你?要不要……”
云初不客气地打断:“啰嗦。”
贺朝知道他又气儿不顺了,摇头笑了笑,“嫌啰嗦我也得问东问西。索长友、莫坤都可还好?还有陆先生,在何处?”那都是阿初在意或愿意照拂的人。
陆休当年离京云游,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气云初不听劝,只是恨云初不爱惜身子骨。
云初道:“索长友与莫坤各有各想过的日子,也过上了。师父去了西域,我让阿洛给他养老送终。估摸着够呛,他身子骨比阿洛还好,指不定谁先走。”
贺朝没有笑的心情,却是不自主地弯了唇角。
“贺朝。”蒋云初转头凝视。
“怎么?”贺朝及时应声。
“你与令尊,其实都是罕见的好人。”云初语气柔和,“尤其你,有担当,这些年比谁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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