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心疲惫堪，但常年由父亲手把手教导他依然十分警觉，他知道那个人在身后停了脚步，正仔细观察自己。

这眼神让他很舒服。

那人俯身，双手伸向苏离肩膀和腰腹，准备把人抱起来。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到苏离衣领刹那，只骨节修有力手牢牢抓住了他指。

同时间，苏离倏然睁开了眼睛。

额角抵着棺木，他微微侧头，眼神颇为冷淡。对上那双暗褐眼睛刹那，苏夜有些惊愕，他弯着腰，手伸了去，还没开始动作，弟弟却醒了，还用这眼神看他。

阿离发现了什么？

“你醒了？”苏夜收回手，动声说，“阿娘说在谷守卫铁傀儡快被仙门弟子攻破了，我们得快点撤离。”

多年见，苏夜依然像记忆里那样年轻，还带有几分青涩和莽撞。他得有点像魏兰漪，面容看似老实，却了双小眼睛，怎么转，让人联想到狡诈和狠之类词。

苏离甩开他手，揉了揉发麻额角，撑着棺木站直了身。他先前靠在父亲棺木上睡着了，半边身子几乎麻木，站起来还有些发晕。

他会让苏夜看来，暗自将双手微微握成拳头，维持住了身平衡。苏离眼角微动，发现自己身灵堂，知道这里位于药师谷最栋楼。整栋楼里里外外都挂了灵幡，眼片刺目白。堂前放着副漆黑棺木，供桌上摆苏药郎牌位和大“奠”字，香烛和供果味道交织，弥漫整个灵堂。

魏兰漪去了，这里只剩苏夜和苏离。苏离突然醒来，苏夜悄悄觑着他，担心他发现香烛里迷药，脸太自然。苏离斜睨了眼他表，对他们母子俩小算盘清二楚，心里只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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