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杀以前，和祁禄关系最亲近，说最多话阵，也从没有。

“我想快乐幸福。”汤贞无助说。

汤贞呼阵困难，喉咙深处发喑哑难听声音。像是想发泄，又无从发泄。心底空无物。对于爱，本该有很多很多遗憾、失败、不甘、痛恨。可竟然连这些也全都失去了。

“我不去，”汤贞说，深呼说，“什么也给不了了。”

嘴里喃喃，说些叫人听不懂话。不看祁禄，也不看手上相片，只是单纯像人样睁着眼。嘴里时不时冒两句话来，自言自语，连不成完整句，前后也缺少因果关联。给不了周轲什么，又想把什么给周轲。汤贞是这样，没生病时候说起话来就容易飘，动不动离题万里，如生了病，更是不成系统。

“祁禄，”汤贞又抬起头，眼球上布满血丝，直勾勾看着祁禄，“我不想折磨你们。”

“你没有折磨我们。”

汤贞说：“我不想受这折磨了。”

“现在，我还能说我不想……”

汤贞看着祁禄，嘴唇阵哆嗦，声音轻，和祁禄商量。

“我吃了年药了，我不想变成疯……”

汤贞从来不会说这话。永远不叫苦，不叫疼，遇到再难难处，也不会说“不想”“不”“不愿意”。什么都可以忍耐，再办不到都可以圆满完成。

祁禄了房间，穿过来来去去游人。头顶邮轮广播宣告，还有个钟头，邮轮即将靠岸。楼梯到半时候，祁禄膝盖，突然在台阶上颓然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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