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绝望的脸越来越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椅子重重砸在女人的后脑上,彻底四分五裂,她肥胖的身体砰然倒地。
漫长的几分钟里,世界死一般寂静。
“豆奶,”他看着我,眼睛里忽然涌出镇定的颜色,“你救了我。”
“不,”我一张口,声音就碎成了片,抖得自己也听不清楚,“我杀人了……”
“你没有,”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救了我的命。”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周圣宇,我……”我什么也听不见,只是一味地发抖。
“听我说,豆奶。”他从地上站起来,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胸前沾着血,那是他自己的血,他的耳朵、鼻孔都在缓慢地流血。
“听我说。”我不知所措地回抱住他,我也只能抱住他,他颤抖的手摸上我的头发,把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他松开我,从地上捡起那个烟灰缸,地上人的腿脚还在微弱地抽搐着,他举起烟灰缸,对着那张脸砸下去,一下又一下。
“你没有,是我们,我们杀人了。”
飞溅的鲜血落在他的脸上,他扔掉烟灰缸,转身来看我,伸出一只带血的手,说:“过来。”
然后,我醒了。窗外是黑得密不透风的夜。
我又梦见了那个片段,一切就从那里开始,我15岁就失去了的纯真。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周圣宇17岁,他比我大,因为曾经两次留级。
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我打开床头灯,酒店白色的床单和被罩令我窒息。这间房是我单独开的,迟海风分配房间的时候,我坚持要独自住一间,哪怕自掏腰包。他没说什么,只是进电梯的时候,我听见我的同事在身后小声说:“矫情得跟个娘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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