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做不完的苦役便已磨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加之他刚入宫时性子倔强,又开罪了上头管事,头上摊着最是繁重污秽的活计不说,周遭也没一个与他关系略亲近的同僚,这样的事,自然也便无人与他提过。
而等到他从苦役里脱身出来,便已是一步登天直接做了最顶头的大内总管太监,略过了中间一步步往上爬的时间的资历,在这宫里,除了主子便都是在受他管教的下属,加上他的行事向来高寡冷清,自然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跑过来与他说这等范忌讳的事。
今早惠明与他说天气干,要面脂,他便只以为当真是没了面脂用,想着惠明屋里只是零零碎碎的放了个首饰盒子,便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去宫务府里为她挑了一个妆匣出来,又配了些犀角梳之类的小玩意,他原本甚至都想着干脆将三层的各色首饰头面都一一塞齐了,又想着只怕惠明不肯接受,说不得还会心生误会,这才罢了。
因此这会儿从元宝口中知道了其中的缘故,他回过神后,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便活像是座上长了钉子一般猛地立了起来:“不可能!”
元宝吓了一跳,退了一步,不敢再像刚才一样的侃侃而谈,只小声念叨了一句:“反正宫里就是这么个规矩。”
苏瑾的指尖都已深深的陷进了手心里,可他却好似丁点儿都觉不着疼一般,这美好来的太过巨大与突然,叫他一时之间只是不肯相信,甚至反而找起了旁的缘由:“或许她就是当真凑巧没面脂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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