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玫瑰

一个普通的早晨，或者是午两点，孟初收到了一束玫瑰花。

睁眼到天明，看见天光大亮的时候，她就知道天这一天又将如之前的许多天一样结束，不过是做早餐，送之棠上校车，简短地睡一觉，做午餐，接之棠，路上吃晚餐这样别无二致的流程。时序在推进，而她感觉己面前有一扇门正在慢慢锁上，她甚至听见锁芯被拧转的声音。

当跑腿的小哥站立在她的门前，她忘了己是在做早餐还是午餐。好似没有区别，吃的东西也是一样的煎蛋和面包，男性手指的骨节清晰地砸在门上，真实的开门声和脑海中的关门声撞了个正着。

或许是其他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对于玫瑰花没有表现多吃惊。

她把那捧花放在沙发上，脚步有些急切地拉开了客厅的窗帘。清晨的阳光让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但是一会她又产生了某种怀疑，现在好像的确是午，毕竟阳光是这样强烈，小区也是一片恹恹的惨白。

她转身快步走回房间，恨声叫着之棠。

之棠不在。

她终于确切知道己正处于一天中的什时候，刚刚那阵突然的偏执也就转瞬消失了，她又回到厨房，忙着给己煎一块牛排。

中午是该吃牛排的，她之前搞错了。

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孟初一一地吃午餐，神情显现一种空洞的专注，好像被摄了魂，又好像她己就是那个魂魄她获得了不言说的奇异的力，够像上帝一样俯瞰己。她切牛排，她不在那里，她坐在己身旁，如亡灵在己周身徘徊，不着痕迹地在所有事情上一一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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