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摇头,自榻上披衣下来, 行至桌前,红着眼眶小口小口地喝着桌上的米粥:“你不用去找他了, 我们之间, 两清了。”
江菱并不是很会安慰旁人, 见沈陶陶如此,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低声问道:“真没事?”
“没事了。”沈陶陶喝了小半碗米粥, 轻声道:“我睡一晚上, 就没事了。”
江菱不放心, 坐在椅子对面陪了她好一阵子,直到月上中天,两人都渐渐有些发困,这才梳洗后陆续睡下。
而辅国公府中,宋珽房内的灯火已经熄了, 他却未曾睡下,只负手立于长窗前。长窗紧闭,看不见外头的夜景,只能听见窸窣的虫鸣。
直到虫鸣声也渐渐歇下,这长窗才终于被人推开,一双草鞋踏在窗楣上,一人狸猫一般轻盈翻窗进来,落在地上。
月光照在他的面上,却照出与他轻盈动作毫不相符的一脸褶皱。原是一名生着酒糟鼻,衣衫破烂的老者。
“小子,你又叫老夫做什么?不就是当年欠老国公一点人情嘛,巴巴地追着我讨个没完。当初你要在自己身上下毒,我给你下了。前几天变了心思又说要解,我也解了。非要拉我去给乡下婆子治腿,我也治了。现在你又要做什么?真当我是你家养着的游医了?”那老者翻着白眼,絮絮地说着,吐出一嘴的酒气。
宋珽垂眼看着他,眸光晦暗不明,语声却平静,不带丝毫迟疑:“我今日请您来,是想让您重新在我身上,再下一次当年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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