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阮看着这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庞然大物推到眼前,冲着大胤使臣粲然一笑,“难为大人不远千里带来这么精致个物件。”
囚车显然是精心打造而成,只是不够大,两指粗的铁条围成个宽长各三尺的铁笼子,与其说是囚车,倒不如说铁笼子更为贴切。
使臣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不到二十的年纪,个头不低但身量颀长,修眉俊目顾盼神飞,穿着件月白的袍子,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枝头盛开的那枝浸着淡淡柔光的桅子花。
这就是险些把摄政王一刀毙命的椋人刺客?
只听人说摄政王索荧得一佳人名唤允倾,琴画双绝,别人都道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浊世佳公子,直到那夜索荧捂着出血不止的伤口倒在床上,那人影穿房越脊倏忽不见了踪影,王府翊卫这才明白这哪里是殊绝佳人,分明是玉面阎罗。
几名膀大腰圆的翊卫走上前来,其中打头的一个披着薄甲的年轻将军道了声,“得罪了”,肖阮像没听见般垂首而立,目光定定地望着天边那轮冰月,像是要把这月亮深深刻进眸子里。
他连眼皮都没眨,一动不动地任由绳索铁链加诸在自己身上。
等绳索真上了身,肖阮才有些慌了,这哪里是绑人犯,这分明是作贱人。
手心对手心,手腕贴着手腕被绳索十字紧缚捆绑住,手腕间绳索使劲地收紧那本就微小得不能微小的空间,尖利细小的毛刺残暴地深陷入肌肤之中,勒得手腕又酸又胀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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