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竟然少见落了些灰败。钱宏江自己把杯子推到钱玓面前，然后坐来，抿了红酒。

钱宏江摇晃着脚杯，自说自话，“从前对不起你妈妈，这么多年也没管过你和钱琢，这个父亲实在是不称职。”

钱玓面无表情听着，暗暗在桌子握紧了拳头。

钱宏江接着说，“你辛阿姨跟了，也不幸福。以前不肯放她走，现在想通了。也是知天命的人了，想着剩来的人半都不到，不如散了，不再相互折磨。”

“和你辛阿姨离婚以后，会去国外住，以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就当是最后次，陪爸爸喝杯。”

说不意外是假的，钱玓从来都以为钱宏江要靠辛黎的血到断气前秒。钱玓犹豫了，还是端起了酒杯。

钱宏江宽慰了，杯相触，声音清脆好听。

等杯中酒尽，钱宏江却不说话了，只玩味盯着钱玓看。钱玓被他看的警觉，刚想站起来，却觉得头晕腿，子撑在桌面上。钱宏江也不去扶，把两只杯子往旁边放了放。

“走了，你要去国外去国外，最好定天的班机，越快越好。”钱玓强撑站稳，想离开餐桌。

钱宏江慢条斯理敲了敲桌面，气定神闲开，“要看你走不走的了。”

钱玓失去意识的前刻，手压在西装的袋上，手机在袋里闷闷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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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钱玓睁开眼睛。钱宏江正在他眼前踱来踱去，语气愤怒和人打电话，“废！八点之前你务必把文件送到这，不然就把你推去剁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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