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和垂怜，像无言的野兽般撕咬着他，妄图吞噬他。旧事旧堆叠在眼前，分分秒秒都在拼命唤醒着麻木的神经，你要想起来啊！

每个人像是初次见面样介绍自己。

“是辛黎，你的继母。”

“是程珀遥，是你的…好朋友。”

“是您的事务助理，已经入职两年了，负责行程安排以及私人琐事。”

“是…”

钱玓点头不语，但心里兵荒马乱。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记得商业策划怎么看，记得预算报表怎样调整，熟悉公司的发展规划，他切生活技能没有忘记，唯独忘记了与人相关的记忆。

他和这场事故之前的他像是完全分裂成了两个整。

“对不起，不该向你发火，这是的问题。想不起来太多事了。”钱玓缓缓道。

“醒来的这些天，做了很多康复治疗，旧照片，老朋友，过去听的音乐。医生说用联想的方式说不定能想起过去，但对好像不适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并且每次尽力回忆的时候，这个方，”钱玓指了指后脑，语气落寞，“要裂开样疼。”

“不想再做康复治疗了。过去年过的很幸福吗？照你们的说法，好像不尽然。既然如此，忘记的部分就任由忘记得了，能记住新的东西。”

钱玓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城市，“十月份新台的政策是什么，麻烦你，把当时讨论的结果再发次给。”

赵熙曜沉默站在病房外听着。

他所站立的方，头顶之上，空空荡荡。狭窄的这方天好像是真空的，好像有人把空气光了，只剩干燥的灰尘。但是无声无息，然而马力强大的气泵仍在持续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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