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旧宅的样子重修，本想哄得卢氏兴，可不管做再多的事，卢氏也仍副冰冷模样。他惯了，夫妻人的宁和不过做给外头看的，他也觉得倦，旧人终究不及外面些小心顺意的姑娘得人疼。

赵晋转过假山，就见前头亭子里坐着个人。像才发觉他过来了，人忙站起身，扶着侍婢的手朝他这边走。

赵晋冷嗤声，这个云碧若，未嫁时在他家，就喜欢搞“偶遇”这套，他娘被她了迷汤，心要他娶她做正房。

云碧若也舍得脸面，不给他绣个香曩，就做件衣裳，在他房里磨蹭就两个时辰，他在桌前写字看书，眼尾都懒得扫她。她不以为意，在旁添茶递水，也能自得其乐。

后来他扔了书本，不再踏足书房，在外谈意要账，她就开始学做心、汤羹，等他回来，送到他房里去。她仰着头，红着眼睛说：“表哥，不管你握笔还打算盘，我都跟着你。”

想到这，赵晋甚至差打个冷战，他脚步加快些，直接从姨娘前头越过去。

福喜停来行了礼，替他解释，“姨娘，外头来了个沈大人，待会儿爷还要去见见。”

姨娘露失望的神，到底没意思再跟上来。

——

卢氏进院子的时候，发觉屋里没有灯。

她似有所感，在门前踯躅了会儿才朝里走。

秦嬷嬷面唠叨丫鬟躲懒面燃了烛台，光线刹照亮半片床幔，露赵晋的半张脸。

卢氏停住步子，不再向前。

他抬起头，眸光随着烛光的明明暗暗变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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