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讲。

九月初，新铺面打理得差不多了，她在欹县做生意几个月，跟镇上几家布行都有接触，磨破了嘴子哄得某家掌柜的同意她先赊账，把布料抱过去，等盈利了再还钱。——她手头太紧，只能样做。

孔绣娘有批旧主顾，以让利成的条件带了过来，首先批单子的定金收，柔儿心里就有底了。

她开始在欹县和镇上两头奔忙。

她不再做绣活，专负责找寻新鲜的样子和联系各大布行。

近来她很忙，每天也定时间瞧瞧安安。有时候也不必她亲自抱着，只要她在左近，安安就很安静，也很容易高兴起来。

对面茗香茶楼二楼雅间，赵晋和友人靠窗坐着。推开窗，就能瞧见对面的绣坊，门迎客的小伙计是个少年人，听说是从某个茶楼里挖来的跑堂，嘴甜记性又好，经常能得客人的打赏。

赵晋没想到，陈柔是个会识人的，且还舍得本，不抠搜。品质，几乎可以称得上算是个会做生意的料。

那个大字不识，连自己名字也不会写的乡土丫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蜕变着。

他很快收回视线，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批香粉要尽快交货，那个车马队太慢，托给康家堡，其余事就不必管了。”

谈完生意，他没有留喝酒，直接站起身来，有个小厮上前来，替他卷了帘子，他回手从怀摸锭银子扔过去，小厮欢喜的道：“多谢赵大官人，您楼慢着些。”

车马停在店门，赵晋径直上了马车。柔儿在对面刚送客来，两人身而过，谁也没往对方那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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