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绣娘上楼换了件鹅黄裙子，抹了唇脂走楼，瞥见她，道：“你怎么还没走啊？再晚，回浙州路就走了。”

柔儿头也没抬，记最后笔，“没关系，我天住店里，回浙州，过几天再……”她抬起头，看见盛妆孔绣娘，怔了，“你要去哪儿，怎么打扮得么漂亮？”

孔绣娘有害羞，问她：“真漂亮啊？我要去见个人，说了块儿去河边吃东西闲逛。”

柔儿笑道：“顺子哥？你俩说开啦？”

孔绣娘没否认，走上前认真望着柔儿道：“阿柔，你生我气吧？”

柔儿了她把，“我生什么气呀？我替你俩高兴还来及。阿依，你找着伴儿了，真太了。往后有顺子哥照顾你，你就等着享福吧。”

孔绣娘捂着发脸，羞道：“还没想那么远呢，过说，喜欢我，哎呀，羞死了。”

柔儿扬声笑起来，“羞什么呀？想必用了多久，我得喊你声嫂子啦？”

孔绣娘窘得直跺脚，“你怎么么坏？成了亲，跟你家赵官人学本事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作势上来要柔儿连，柔儿忙矮溜柜台，两人笑闹成团，笑声传槅门，赵晋在外头远远就听见了。

甚少见着柔儿般开怀样子，没贸然走进去打搅，靠在门上抱臂静静瞧着她，伴着她笑声，也忍住弯了弯唇角。

孔绣娘发觉门前有人，立即收了声。

柔儿顺着她目光看过来，她笑得脸上还带着喜愉余韵，缕发丝听话溜来，贴在她嘴角。赵晋朝她走过去，立在她面前抬手替她把那缕碎发拨开绕到耳后。到柔儿意思了，她红着连拍开手，扭头去瞧孔绣娘。——后者已笑悄声退开去，正朝她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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