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彻噎住。

她的眼眸干净的像块镜，清凌凌倒映的身影来，仿佛能照心底所思所想。

顾沅等了会儿，见迟迟不语, 心里嘟囔了句莫名其妙，便抬步朝窗边走去, 拿绣了半的小帽继续绣。

驿站灯光，她针线的绣着，沉浸在她安静的小世界里。

裴元彻静静看了半晌，倏然，步走上前, 按住她的绣品，垂眸看向她，压低声音道，“你就真的都不在乎孤么。”

顾沅也不知道又发的哪门疯, 想到这路上不容易达成了个较为舒适的相平衡, 她也不想与继续闹, 毕竟要真论起来发疯, 她比不过，也斗不过。

心疼的看了眼落错针的小帽，她叹了气, 对裴元彻道，“你坐说。”

裴元彻放开手，沉着脸在她对面坐。

顾沅平静看，“你有什么想说的，你说，我听。”

男人深邃的面轮廓在昏昏烛影明明灭灭，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

她这般问，反倒不知从何说起。

顾沅见还不说，有些无奈，想了想，开打破沉默，“问你政务，我也不太懂……你既然想要我问，唔，我问问你，吴良娣和林良媛怎么样了？到底道东宫的旧人，我印象里她俩还乖顺的，后头应该没闹什么幺蛾吧？”

吴良娣个圆脸姑娘，胆小，擅画兰图。林良娣身段修，温柔，着双水灵的杏眼，弹得手琴。

裴元彻漠然道，“吴氏封了淑妃，林氏封了德妃，孤薨的时候，她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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