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过之后就是隧道。若要调头，还得再往前开几百来米。管他怎么走，都可能失去目标。没有从容斟酌的机会，他得提前弃车。

这是条单向车道大路，何亦连续变道挤兑后车，将车灯双闪扔在路。等他车再横穿马路开始追逐，已经落后白鹿段距离。

尽管对方跑得快，可西鞋限制手脚，何亦并能很快追上。

“白先生！”他停叫他名字，而对方本听见他。

距离收缩，前人的背影越来越清晰。在他快要追到他时，白鹿敞开的外套袋突然飞张白纸屑。何亦意识弯腰去捡，本以为是个重要东西，定睛看，靠，竟是张超市的收款凭证。

几个多余的动作使得两人缩短的差距又再度拉开。

街的小人还是红，峰期未过的车流浩浩荡荡，前仆后继。隔着数十米外依然能听见引擎骤然加速的轰鸣。何亦捂住左腹，忍岔气的剧痛，脚加速知觉已到极致。在快要跑人行道时，他拼命伸手，指尖分明勾到白鹿衣角，却把抓空，眼睁睁看着对方冲进车流。

没时间犹豫，他骂了声脏也鼓作气跟着冲去。

黑的两箱轿车在撞上白鹿之前急打方向与之惊险掠过，歪斜多的车头又冲着紧随其后的何亦咬来。

刺耳的刹车，晃瞎眼的远光灯。在车头几乎到他时才死死停稳。何亦腿都吓，整个人趔趄却仍然忘奔跑。

司机摇车窗疯狂咒骂，他想转头道歉又能，差上已经提到嗓眼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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