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缓缓敲击着桌案，心转起别的事来。

他想起初天他随父兄进贺岁，从返家以后方进书房久，人便来通传，说有个老汉请见，他们赶走他，老汉还递给人张纸条，说齐二公子只要见了此，自然就会见他。

彼时齐婴皱着眉展开字条，见上面只写着行字：落鸩鸟在江边。

“沈”。

来通传的人见二公子盯着字条眯了眯眼，神莫测，过了片刻竟果真让人带老汉进门，还屏退了左右单独相谈。

老汉形貌寻常，衣着还有些破落，见到齐婴以后却卑亢，从怀掏个大的木盒呈给齐婴。齐婴打量片刻，将木盒打开，见盒所装的乃厚厚沓契银票，甚而还有数座盐庄和茶庄的赤契，数额之大令身世家的齐婴都为之惊——区区个木盒之，恐装着足以买整座建康城的财富。

齐婴眉头微锁看向老汉，道：“……”

老汉向齐婴行了礼，恭谨答：“唐突登门，公子莫怪。我本乃沈相亲随，受相爷嘱托，务必将此交到公子手。”

齐婴将木盒合上，重新推回老汉面前，道：“阁恐有误解，当日在廷尉拜会过沈相之后，他已着人转交给我只木盒，只木盒应另有主人。”

齐婴所言真。日他赴廷尉法狱探望过沈谦之后，没过日便有沈谦的旧部转交给他个木盒，其也契银票若干，但数额远远如眼前个木盒惊人，亦没有茶盐二庄的赤契。齐婴本贪财之人，当时就无意收个木盒，但牢狱之沈谦坚持，他也再推托，便将只木盒收了。可日竟又有沈谦旧部送上木盒，数额十倍于前止，委实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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