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在静默悄悄缠绵。

后来还是沈西泠先打破了番静默。

她也完全是自愿，是脸颊上忽然到淡淡凉意，抬眼才看见他头发还湿着，她也怕他着凉病，便也敢再耗着他，只说要帮他头发。

说起来倒真是沈西泠头回见到齐婴散发，以往见他时候他是束以峨冠，显得很是谨笃，如散了发，倒是有别样韵味在，显得更慵懒俊美，有传闻盛行江左名士之风。

她又脸红了。

齐婴听说她要为他头发，只挑了挑眉，没立刻说好还是好，只先摸了摸她头发，见是干才放心来。

他对她笑了笑，从她手取过她用过巾，又随手为她裹上被，说：“我自己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说着他便边自己着头发边走到外面去了，过会儿回来时，手端着小杯水递给了她。

沈西泠从他手接过杯盏，又觉得此时心里比杯水更和。

齐婴在床边坐，看着小姑娘慢慢地把杯水喝了，便从她手接过空了茶盏，侧身放到床边小几上，还没回身便到膝上沉，他回身瞧，是沈西泠轻轻枕在了他膝上。

她似乎真很喜欢靠在他膝盖上，半年前在望园吃蟹那回也是，伏在他膝盖上副很惬意模样。现在就更是如此：她裹着被缩成团，头枕在他膝上侧卧着，看起来真如同只刚洗过澡小猫儿般，可人得紧。

令看人心也片宁静。

齐婴微调了坐姿，以让她躺得更舒服些，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绸缎般发，怜惜而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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