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笙负手站立:“倘若真死了,那也不难。”她转过头对秦舒道:“其实以陆赜小心谨慎的性子,肯带着你上船,只怕是极信任你的。”
秦舒并不赞同:“他只是瞧不起我而已,一介妇孺,怎能坏他的事?”
贺九笙笑笑:“好了,人死了就不必再提了。你回府去,照旧筹备票号小额银票发行的事情,现在一滩浑水,只需以静制动。”
秦舒并不太懂这些朝政,只是陆赜为官快二十年了,自然有一派上上下下的势力,即便是他死了,围在他四周的人就肯这么善罢甘休吗?
贺九笙道:“陆赜刚刚端了定武侯的老巢,回来的路上就出了海难。这种不清不楚影影绰绰的事情,最能叫陛下疑心了。这个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能做。”
秦舒问:“倘若锦衣卫上门查探,我该怎么说?说到什么地步?”
贺九笙摇摇头:“叫你来,就是为了嘱咐你,什么都不必说。无论问你什么事情,你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
秦舒默然,回小檀园的时候,珩哥儿正在烛下对着一幅海棠图填色。他在里头听见外间秦嬷嬷给秦舒请安的声音,立刻放了笔,跳下凳子往秦舒身上扑过来,像个小狗儿一样趴在秦舒颈窝处乱蹭,小声抱怨:“娘,你怎么才回来,说好了元宵节带我出去看灯会的,你说话不算话?”
秦舒闻得他身上一股糖味儿,抱了他往里走,问秦嬷嬷:“又给他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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