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流露不舍的痕迹。

“你人的寿命太短了，纵然修行，也不过百年。纵使我非其他树种那般活得长久，稍稍吸收灵力，就一次又一次送走你，”桃夭说，“三生三世，不退，我守着你的寺庙由盛转衰，又变得荒无人烟，逐渐破败。寺庙周围从森林变黄土，我送走那、那多的生灵，也不差你一个。”

说完，又补充道：“是这次你死了，我去哪里找你？”

“你说你找我来报恩，”不退回应，“如你协助我击退万妖大军，便算是报了恩。”

“这怎行？”

桃夭坚持道：“我还没有——”

不退：“还没有什？”

桃夭的面孔中浮现困惑的色彩。

“我也不知道。”

诚实回应：“他都说我乃你命定劫数，我什都没做。”

不退：“你毋须做什。”

吉祥明大师双手合十，缓缓睁眼，视线却不曾落在桃夭身上。

“你为树木，生于然，何苦执着于人间说辞？爱恨、贪婪、嗔痴，不应生在你身上，”他说，“你说我为你诵经、替你开智。若是如此，让你追逐生生世世，绝非于你之恩，实乃我之罪过。”

而后是大师一声幽幽叹息。

“也许正因如此，佛祖才罚我生生世世做个和尚。”

桃夭身形一顿，而后猛然起身：“怎会？！这不！到头来，你还嫌上了我，觉得是我拖累了你？！”

不退莞尔：“你看看你，我还没说完，你就先急上了。”

桃夭立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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